这几年来,美国为了卡住中国芯片产业的脖子,挥舞关税大棒、收紧技术封锁,下手越来越狠。但在全球化的今天,美方对中国挥起来的大棒,不止打到了中方,自家盟友欧盟也狠狠摔了跟头。
这几年来,美方持续施压欧盟,尤其是荷兰,要求其跟随美国扩大对华半导体设备出口限制。并通过美欧贸易和技术委员会协调立场,推动传统芯片供应链“去中国化”,还要联合调查中国芯片“倾销”。
在各种策略的影响下,欧盟诸多半导体企业被迫放弃重要的中国市场,承受着巨额的经济损失,而美国一边一分补偿都没看到。在战略自主性上做出让步的欧洲,最终陷入了自身在成熟制程领域依赖中国供应链,却又需要限制中国的两难境地。
(中欧半导体企业抱团取暖)
眼看损失愈发惨重,欧盟方面终于不干了。近日,欧盟诸多半导体企业就赶赴中国,决定和中方坐在一起,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在美国的“铁拳”下抱团求生。
从中方报道来看,欧盟企业参加的这场会议,是中方主办的,为深化合作并强化供应链弹性的会议。此次来自半导体供应链上下游的40多家公司代表,以及中国商务部、中国半导体行业协会以及欧盟商会的代表,都出席了这次会议。
对于中方来讲,这样做其实是存在战略考量的。
首先是有助于破解美国技术的封锁。欧盟在半导体设备和材料领域拥有不可替代的技术优势。通过合作,中国有望间接获取高端设备和关键技术。这种技术协同,既能缓解中国在先进制程上的压力,又能规避美国直接制裁的风险。
其次,是能分化美欧科技同盟。现阶段欧盟内部对美政策也存在明显的分歧。比如说荷兰在对华光刻机出口问题上,就采取了“拖延战术”,德国企业如通快集团,则反对完全跟随美国政策。在这种情况下,中国通过差异化合作,传递“中欧合作可规避制裁”的信号,将有望成功动摇欧盟对美技术同盟的忠诚度。
而欧盟这边,在这场会议上最关心的事情,似乎和中方有所不同。
在会议结束后,欧盟方面就有报道称,会议期间中国商务部对稀土出口管制政策进行了宣讲,让更多的企业了解了应该如何申请出口许可,这或许意味着中国或将放松对欧盟半导体企业的出口管制措施。
(欧盟稀土98%都依赖中国)
对于欧盟而言,他们98%的稀土都依赖中国,特别是中重稀土如钆、铽,在半导体光刻胶、磁体制造中不可替代。今年四月我国对这7类中重稀土实施出口管制后,直接威胁到了欧盟企业的原材料供应,其中ASML光刻机中的稀土磁体、意法半导体功率器件中的镝添加量,全都面临断供的风险。更严峻的是,欧盟本土几乎零稀土产能,短期内无法摆脱对华依赖。
在这种情况下,欧盟半导体产业就面临同时被中美钳制的情况,上游技术依赖美国,下游资源来自中国,这种两头卡脖子的困境,使得他们急需通过和中国谈判来缓解系统性的风险。
而站在中方的角度来看,在稀土管制上,完全可以采取斗争加合作并行的双轨策略。
其中斗争的方向,对准的是美国,将资源作为武器反制美国的围堵。通过稀土出口管制,中方可直接打击美国的军工链。同时还要注意封堵第三国转口的漏洞,让管控的资源无法流到美方手中。
合作的方向,则面向了欧盟。通过定向松绑的方式,换取技术同盟。具体来说,就是对配合中国技术发展的欧盟企业,有针对性地放宽稀土出口限制,稳定供应他们需要的镝、铽这些关键材料,来换取他们的光刻胶配方、磁体设计等核心技术转让。同步在匈牙利等友好国家共建稀土精炼厂,既满足欧盟想把供应链放在自家门口的心思,又能躲开美国的干涉。
同时,将稀土出口配额与欧盟光刻机准入挂钩:若相关企业配合美国对华设备禁运,则削减其稀土磁体原料供应;反之则优先保障其供应链。这招儿就是让欧盟企业自己掂量,跟着美国混还是跟着中方有饭吃。
(王毅外长和荷兰外长在北京会面)
但在合作中,中方也必须筑牢三道防火墙。一是防止技术泄露,严禁欧盟企业接触稀土串级萃取等核心工艺,所有联合研发需在中国境内进行;二是拒绝欧盟关于“共享海外稀土矿权”的要求,确保中国对全球60%稀土精炼产能的绝对掌控;三是若欧盟启动《反胁迫工具法案》打压中国企业,立即启动稀土出口熔断机制,对汽车永磁材料等实施精准打击。
说白了,中方的稀土牌就像一把“手术刀”,一边精准切开美欧的技术同盟,让他们没法儿一条心对付中方;一边又小心地跟欧盟缝补产业合作的关系,让他们离不开中方。
当美国还在靠《芯片法案》砸钱拉拢盟友时,中国早已用稀土和技术当钩子,在全球供应链中布好局了。毕竟,比起美国人画的饼,欧洲企业更离不开中国手里的稀土粮。而这种“斗美联欧”的两手策略,最终将让中国在半导体这场硬仗中,从被动防御转向主动破局。